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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DeepFocus
幸福的拉扎罗
Lazzaro felice
导演: 爱丽丝·洛尔瓦彻
编剧: 爱丽丝·洛尔瓦彻
主演: Adriano Tardiolo / Agnese Graziani
Luca Chikovani
阿尔巴·罗尔瓦凯尔 / 塞尔希·洛佩斯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意大利 / 瑞士 / 法国 / 德国
文 | 2miao
编 |往事如烟
在《幸福的拉扎罗》之前，80后意大利女导演爱丽丝·洛尔瓦彻只有两部长片，2011年的处女作《圣体》和2014年的《奇迹》，前者入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后者则登陆了当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并一举拿下评审团大奖。
洛尔瓦彻善于将现实主义影像和神秘元素结合在一起，胶片里封存的意大利无关米兰的大教堂和罗马的斗兽场，动人的自然风光和残破的人造居室夹杂在一起，记载着古老传统和现代文明的冲撞。
幸福的拉扎罗 Lazzaro felice (2018)
不同于卢卡·瓜达尼诺《我是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等影片里为一段段复杂美妙的情感纠葛提供浪漫的发生场地的绝美小城，也不像保罗·索伦蒂诺在《绝美之城》里那样把着装精致的人物放到现代艺术和古迹遗址的互动空间，洛尔瓦彻选取的景观往往更具原始冲击力，她从不让角色们彻底踏入现代的城市，而是将他们阻隔在传统乡村和现代城市边界处。
《圣体》的故事发生在雷焦卡拉布里亚，残破的教堂、废弃的古城和桥下的脏水坑，旧的未破新的未成，重回意大利的女孩Marta需要直面城市不堪的一面。《奇迹》里的一家人则远离城市，他们遵守着传统的家庭作坊式生产，朴实的乡居外是自然风光。《幸福的拉扎罗》融合了这两种选景，影片前半段发生在与世隔绝的乡间地区，而后Lazzaro则来到城市相对脏乱的地方并在火车轨道边重逢了旧相识。
幸福的拉扎罗 Lazzaro felice (2018)
如果说爱丽丝·洛尔瓦彻最核心的创作母题是现代化进程中人的困境，她的厉害之处在于，即使她在三部长片里无一例外的让年轻的主人公去经历新旧变换，但三部影片选取了截然不同的切入点并融入了更丰富的主题探讨。
我觉得给洛尔瓦彻的电影写故事概括或者提取主题真是一件难事。虽然谁是主角非常明确，但影片并非紧跟主角，各路配角众多，整个故事的发展和主角人物弧光的建立都是以相当和缓的节奏运行。从这点来说，洛尔瓦彻对自己的编剧能力是自信的，她敢把情节设置得散漫并进行大胆的省略，而她对影像的足够控制力则能让她执行自己的意图。
爱丽丝·洛尔瓦彻 Alice Rohrwacher
《圣体》扣住摇摇欲坠的宗教信仰，女主人公Marta进入天主教堂学习，但她却对自己被灌输的一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质疑，在此供职的神父却更像是一位世俗的官员，想着升职搬迁而非真诚布道。这组对比鲜明的人物共同踏上从古城接回耶稣受难像的路途。《奇迹》最为核心的事件是，一个真人秀节目来到Gelsomina生活的地方寻找最为传统的农民家庭，而节目最后的赢家则是最顺应商业趋势的，他们要用奖金来发展农业旅游，而主角一家捍卫传统却最终一无所获。在此之外，《奇迹》还夹杂着性别议题，暴君式的父亲强烈抵触入侵的现代生产模式，莫妮卡·贝鲁奇饰演了一位费里尼式的角色，她是女性魅力的代表和商品社会的魅惑象征，而Gelsomina需要在两种对立的力量中在确定自己的立场。
《幸福的拉扎罗》是一个两段式的故事，单纯的农民少年Lazzaro和贵族公子Tancredi建立了兄弟情谊，Tancredi自导自演的绑架闹剧让她的母亲、独裁的侯爵夫人Alfonsina de Luna奴役烟草工人的事件曝光，旧有的秩序被破坏，而在这转变的节点上，Lazzaro被困在了过去。后来他开始了一段在城市重遇Tancredi的过程。这个其实具有很强魔幻感的故事，在洛尔瓦彻的处理下，一段潜在的冒险奇遇遵循着现实主义的原则，变成了一次轻柔细腻的发现之旅。
类型上说，她的前两部作品都可以被归为成长纪事，《圣体》和《奇迹》都相对完整的展现了十二、三岁的少女走出童年而变得成熟的过程。而这次的主角Lazzaro的形象不及Marta和Gelsomina那般生动，他担负的功能性更强，如同一则代表旧世界的符号。
圣体 Corpo Celeste (2011)
Lazzaro不能像Marta和Gelsomina两位内心敏感的少女那般对外界产生丰富的情感反映，他的内心变化必须通过其他的细节设计来慢慢揭示。所以《幸福的拉扎罗》里有大量的辅助道具，比如象征友谊的简陋弹弓，一棵会突然冒出的树，和被从教堂带走的音乐。
我一直在猜测《幸福的拉扎罗》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尾。洛尔瓦彻前两部作品的最后几组镜头都非常具有想象力，大大开阔了电影文本的多义性。在《圣体》的最后，Marta手捧着死去的幼猫跳动的残尾，那或许代表一种无法泯灭的生命力，那是宗教信仰残存的希冀。《奇迹》则用数个灵动的运动交代了一家人的离去，但一直跪着的骆驼终于站起身来。
幸福的拉扎罗 Lazzaro felice (2018)
洛尔瓦彻这次用狼来作为寡言少年的精神具象。动物形象又一次在洛尔瓦彻的影片中起到重要的象征作用。而她到底是温柔的，那只穿梭在车流中的狼迎面向观众而来，《幸福的拉扎罗》的结尾和《圣体》与《奇迹》一样，不够明确但已然给予了足够的宽慰。
黑犬
83/100
和导演的前作相比失去了一种圆融，将对立展现得太刻意。狼嚎、琴声等超现实部分极有灵韵，神秘而不突兀，绵密地藏在呼吸中，很见导演功底。
吴泽源
75/100
依稀觉得这才是戛纳主竞赛电影该有的模样（看到了帕索里尼和阿彼察邦的影子）。不过前半部分昏睡过去好像也对理解影片没有产生太大影响。
-FIN-
深焦戛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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